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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卡]《尚书》——“多方”

2022-08-20 08:3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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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惟五月丁亥,王来自奄,至于宗周。
       周公曰:“王若曰:猷!告尔四国多方惟尔殷侯尹民,我惟大降尔命,尔罔不知。
       “洪惟图天之命,弗永寅念于祀。惟帝降格于夏,有夏诞厥逸,不肯戚言于民,乃大淫昏,不克终日劝于帝之迪,乃尔攸闻。
       “厥图帝之命,不克开于民之丽,乃大降罚,崇乱有夏,因甲于内乱,不克灵承于旅,罔丕惟进之恭,洪舒于民。亦惟有夏之民叨(氵质)日钦,劓割夏邑。天惟时求民主,乃大降显休命于成汤,刑殄有夏。
       “惟天不畀纯,乃惟以尔多方之义民,不克永于多享惟夏之恭,多士大不克明保享于民,乃胥惟虐于民;至于百为,大不克开。
       “乃惟成汤克以尔多方简,代夏作民主。慎厥丽,乃劝。厥民刑,用劝。以至于帝乙,罔不明德慎罚,亦克用劝。要囚,殄戮多罪,亦克用劝。开释无辜,亦克用劝。今至于尔辟,弗克以尔多方享天之命。呜呼!”

       为了让殷朝的遗民归顺周朝,周公为其分析了夏、殷兴亡的原因。首先,对于夏朝的分析是:夏朝之所以灭亡,是因为时常不恭敬地对待祭祀,不将祭祀之事放在心上。虽然上天将深知天命之人降给夏,但夏王贪图享乐,不懂得告慰百姓,甚至搜刮民财,荼毒百姓,行为日益淫逸昏乱。可以说,他闭塞了上天的命令,不可救百姓于水火,上天于是降下惩罚来祸乱夏国。由于这些原因,上天才派汤灭掉夏国的。
       此段分析的文字较多,总体来说,夏的灭亡不外乎两点:一是不敬天,二是残害人民。
       紧接着,又分析商,商为何可以“代夏作民主”呢?原因就是:相对夏王的残暴和无所作为来说,汤王能够做到“明德慎罚”,鼓励百姓重新振作起来。这说明,上天是派遣商汤救赎百姓的。然而,纣王登上王位之后,不能够带领四方诸侯永享上天赐予的大命,于是殷商走向了灭亡。
       很显然,对于夏着重分析它为何会走向灭亡,对于商则着重分析它为何会兴起,各有侧重。这里的分析和《君奭》《洛诰》《无逸》有所不同,前面是为了总结经验教训,而这里是为了向殷人证明:殷的灭亡和夏的灭亡一样,周的兴起也和当年殷商的兴起一样,都是理所应当的,任何反抗都是不应当和不允许的。

       王若曰:“诰告尔多方,非天庸释有夏,非天庸释有殷,乃惟尔辟以尔多方,大淫图天之命,屑有辞。乃惟有夏图厥政,不集于享,天降时丧,有邦间之。乃惟尔商后王逸厥逸,图厥政,不蠲烝,天惟降时丧。惟圣罔念作狂,惟狂克念作圣。天惟五年须暇之子孙,诞作民主,罔可念听。天惟求尔多方,大动以威,开厥顾天。惟尔多方罔堪顾之。惟我周王灵承于旅,克堪用德,惟典神天。天惟式教我用休,简畀殷命,尹尔多方。今我曷敢多诰,我惟大降尔四国民命。尔曷不忱裕之于尔多方?尔曷不夹介乂我周王,享天之命?今尔尚宅尔宅,畋尔田,尔曷不惠王熙天之命?尔乃迪屡不静,尔心未爱。尔乃不大宅天命,尔乃屑播天命。尔乃自作不典,图忱于正。我惟时其教告之,我惟时其战要囚之,至于再至于三。乃有不用我降尔命,我乃其大罚殛之。非我有周秉德不康宁,乃惟尔自速辜。”

       本篇是周公代表成王所发布的诰令,其对象主要是殷人,但也包括追随殷人发动叛乱的“徐戎”“淮夷”等。
       这段文字旨在说明上天对于夏、殷的惩罚。首先说明并不是上天要灭亡夏、殷,而是因为“大淫图天之命,屑有辞。乃惟有夏图厥政,不集于享,天降时丧,有邦间之”。由此做出了“乃惟尔商后王逸厥逸,图厥政,不蠲烝,天惟降时丧。惟圣罔念作狂,惟狂克念作圣”的感叹。不过,对于殷,上天格外仁慈,为了争取纣的悔悟又给他五年时间,但是纣王依然我行我素,不知悔改,上天这才不得不毁灭殷朝。
       以上的说明,旨在强调殷的灭亡完全是咎由自取。接着又分析了周的兴起,周为什么能够兴起呢?就是因为周朝能够广布德教,以德教主持上天所赐予的大命。所以,上天才会将原本属于殷的大命赐予我们,让我们根据上天的命令来治理你们四方诸侯。
       这些说明和“夏、殷两朝的兴亡”中的论述是一样的,均是为了论证周的兴起和殷的灭亡的合理性,以说服殷人服从自己的统治。最后说明只有顺从于周才是唯一的出路,否则,就要受到惩罚,而这惩罚也是咎由自取。

       王曰:“呜呼!猷,告尔有方多士暨殷多士,今尔奔走,臣我监五祀。越惟有胥伯小大多正,尔罔不克臬。自作不和,尔惟和哉;尔室不睦,尔惟和哉。尔邑克明,尔惟克勤乃事;尔尚不忌于凶德,亦则以穆穆在乃位。克阅于乃邑谋介。尔乃自时洛邑,尚永力畋尔田,天惟畀矜尔,我有周惟其大介赉尔,迪简在王庭;尚尔事,有服在大僚。”
       王曰:“呜呼!多士,尔不克劝忱我命,尔亦则惟不克享,凡民惟曰不享。尔乃惟逸惟颇,大远王命,则惟尔多方探天之威,我则致天之罚,离逖尔土。”
       王曰:“我不惟多诰,我惟祗告尔命。”又曰:“时惟尔初,不克敬于和,则无我怨。”

       在这一段中,周公对殷民提出具体要求,即“越惟有胥伯小大多正,尔罔不克臬。自作不和,尔惟和哉;尔室不睦,尔惟和哉。尔邑克明,尔惟克勤乃事;尔尚不忌于凶德,亦则以穆穆在乃位”,要求殷人和睦相处,永远服从于周朝的统治,要种好田,等等。能够做到这些便给以赏赐,否则便要给以惩罚。
       本篇的神权意味非常浓厚,和《君奭》等篇的“天不可信”思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研究这种不同,对于研究古代神权的发展以及周人的神权思想,都是很重要的。与此同时,本篇也是研究周初历史的重要史料。由此,我们看出周朝立国之初的矛盾之尖锐,它清楚地说明周初的统治者是在一番激烈的政治斗争之后才慢慢得到稳固的政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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