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NJU01中文男生中,我曾是谜一样的男人(说是害人精也可以)。说起来好笑,读研时我逐渐承认自己心理远不如同龄人成熟,之前故意把自己弄得怪怪的或曰神秘兮兮就是希望因为自己的晦涩能够干扰异性正常的判断甚至博得一种不该有的好评。至少希望自己在异性的脑海中多停留一会儿,和同性的交往更多只是敷衍哪怕算不上利用。反倒是到西京之后,我在刁圣母的推荐下读了一本自测成熟程度的经典,结果当时自我认同很低的自己居然平生第一次和“成熟”这个词有缘。后来自己很少轻看了别人也受到了此经历的影响。有时人是一天中忽然长大的。纳儿和翔儿是我看着长大的。至今都记得纳儿小时候我带他和邻居家的小姐姐到大公园去玩碰碰车之类,回来时发觉平时一碰枕头就睡的大伯伯苏大爷已经守在门外了。小时候在张渚木工厂家属院我妈怕我跟家属院的男孩子玩多了就学坏,于是上班时就把我交托给隔壁的袁洁姐袁圣母,她就教我给指甲涂指甲油。和超元暗地里订婚后和其他的女孩男女关系这一块我一度相当的消极,因为越过雷池即便超元不知道不怪我我都会无法原谅了自己。回苏州之后,偶尔自己有空也会去苏州市金阊区实验小学接翔儿。我小时候他奶奶嘱托他父亲用奖学金给我买冷饮吃,我长大了以后他即便是小学生仍然用零花钱买冷饮孝敬了叔叔,自己一根顺便叔叔一根。当时自己吃冷饮还得多感谢翔儿。
如果不怕惹人烦惹人厌,我可能也希望他们永远不会长大。而且到目前为止,我知道将来最容易伤我心的可能也是这俩宝贝疙瘩。本来我是很容易伤害董爷超元他们的,只是他们吃一堑之后预防工作就做得很扎实。2014年离开西京前一段,超元在扣扣无力中留下的“不过是尘土”深深触动我心,那时我仍然存幻想:假使她真是我的能承受重荷的未来的妻子,应该能接住命运这样剧烈的冲刷吧。一般的姊妹真有被撕裂的风险。“顺其自然”、“随遇而安”,说起来容易人责任越重大做起来越难。董爷长期的思索有时谨慎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我慢慢领受为对自己的看重而不是轻视之类的,轻浮和浪荡是我这一种弟兄今生很难克服和胜过的。到西京之前蹉跎就是我不信任教会时上帝对我最好的保守了。许谁都是许,你确定了没有?老人家作为婚恋问题专家,清楚得到超元帮助后耘耘定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看,只是男人成功就容易变坏毁了好姊妹不说圣而公之教会都可能毁在耘耘的手里。不好的角色就由我扮演吧,希望你有一天理解为父的心肠就好了。
继续谈教会生活这一块,苏州在唐代以后一直是鱼米之乡是经济较宽裕的地区。吴江作为苏州下辖的一个区,亦如此。同里镇什么意思?富字拆开来就是同里两个字。苏州市姑苏区仁安社区航西新村附近的霞霞发屋霞姐霞圣母那里普通的理发只需要20元,而吴江区区中心松陵街道时中儿童书店附近的发屋最普通的理发也需要50元,赶脚人工费这么高快赶上发达国家了。发达国家买彩电不贵,修彩电却是不便宜。因此他们彩电真正出问题直接就处理了重新买一台新的。罗芳芳罗圣女父亲退休前是吴江某所小学的校长,可说在体制内获得了难能可贵来之不易的成功。我以前觉得小学的校长有什么了不起,初学三年天下无敌,再学三年寸步难行。现在大家都以能进体制为荣,上岸前认为上岸了一切就都好了——这跟高中生以为考上了大学就好了其实是一样的。因为罗校长罗学圣(学校的圣人)家教很严格——严格到近乎不近人情貌似不能共情的地步,所以罗圣女虽然长期衣食无忧不用为生计发愁却很难拥有普通的家庭的女孩子能享有的那种简单的自由和快乐。老实说,其实我也差不多,初中时小学女同学顾硃给我写封信都把我逼到了只能把信封和信纸撕掉的地步。不是父母不信任孩子,而是他们心巴望得太厉害,不允许任何人影响自己把孩子送上月球送上太空送上高处的理想和愿望。罗学圣在努力做着一位几乎无可挑剔只有书本中才存在的好校长和好父亲,即便老人家内心有抵触。其实别说他,有时教育局局长乃至更高的教育部门领导也这样。除非他舍得倒过来纵容自己的千金,社会才会稍稍给他们余地让他们喘息。同样,在这样有标准有要求有追求的家庭中出生成长婚嫁,罗圣女也一直努力做着一位书本中才有的近乎于完美的女儿近乎于完美的教师近乎于完美的妈妈哪怕在别人的眼中自己再普通。她受教的意愿是强烈的,受教的心是真切的,有时诚恳到不加分辨不加思考的程度——有其父必有其女,他父亲不是不能分辨不会思考而是现实中往往没有其他的选择和可能。在07年因为特殊的机缘在上帝的安排下结识后,她和我一直断断续续长年累月保持着亦师亦友情同兄妹的关系。仅仅把她当作同龄的学生看,她就是完美的——给东方古典教育就古典,给西方独立教育就独立。而她夫君钮锋锋先生纽仙人甘愿为罗圣女为罗家上刀山下火海,在下只有佩服并自叹不如。罗圣女这样的奇女子非钮仙人这样的奇男子不能欣赏之,罗家历尽艰辛痴心不改的旨趣非钮仙人这样世外的高人不能得之……